『那真的是一件很令人生氣的事喲!足足讓人生氣四年的事情,只要讓我想起那個字就巴不得把那個字從世界上所有的字典裏給弄消失掉。』

『為什麼會那麼生氣呢?』我問。

『就是會生氣呀!想想看,如果有個人莫名奇妙地說你是殺豬的,而你卻跟殺豬的八竿子打不上任何關係,充其量只是每個星期會吃幾次豬肉的平常人,你會不生氣嗎?』她邊說著邊比手劃腳,那樣生動的氣憤的確令人十分難以忘懷。

『後來呢?』

『後來沒有了啊!突然間發現那個字就算出現在面前也不會有任何感覺,一點點的生氣也沒有,很奇怪吧!』像河流經過雨水後漸漸平穩下來,她的語氣也跟著和緩。

『就這個樣子?』感覺像結結實實地鬆了口氣。

兩年前,無意間看到那個字出現時,她還會馬上義憤填膺地開始大聲咆哮,彷彿我就是她在字典裏想除去的那個字,毫不留情地對我破口大罵。

『你看的到嗎?其實因為那個字,在我的心臟上真的有一道彎彎的傷口存在喔!只是現在變成疤痕摸過去有些凹凸不平而己。』她作勢將領口的衣服略為敞開。『你要摸摸看嗎?』說完她又收了收領口。『沒有人摸的到的,只有等我死了以後解剖開來才看的到。』

『不再會好了嗎?』

『可能還要再很多很多年以後,因為我不是小孩子。小孩子身上的疤好的比較快,可能幾個月就看不出來曾經有過什麼傷口,但大人就不同大人的疤痕總是花上好幾年的時間,甚至到死都不會退去。』她的表情還是顯得很平淡,很確定地在等那道疤痕隨時間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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